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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田晏林 李逗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编辑 / 董雨晴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潘石屹梦断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潘石屹出清资产的姿势，不如他想得那么潇洒。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9月10日，SOHO中国一纸公告了黑石集团终止对公司收购要约的消息。就在3个月之前，潘石屹还在为以236亿港元(约合人民币195亿元)向黑石出售资产暗自高兴，即使这个交易价格已经比去年打了75折。那一天，老潘在微博上特意转发了黑石将收购的消息，一改以前岁月静好的画风。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老潘的买卖，终究还是凉了。从2019年计划出售核心资产，到2020年与黑石集团私有化谈判，再到此前的要约收购，他为这场交易精心准备了3年，但短短3个月，交易走势陡然反转。国门这道关，老潘没能跃过去。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交易失败的原因，公告中只用了目前满足收购要约的先决条件进展不足这一说辞。但转变的发生早已有迹可循。8月6日晚，SOHO中国发布公告称，与黑石集团的236亿港元交易，被市场监管总局正式立案审查。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不少业内人士认为，这次监管与张欣巧用可变利益实体（VIE）对SOHO中国进行实际控制有关。华兴证券首席经济学家兼首席策略分析师曾撰文分析称，目前法规未明确VIE结构的合法性，并且VIE结构被普遍采用，为法律禁止或限制行业内经营的国内企业提供了融资便利。当下监管环境加强也会令涉及VIE架构的企业面临更多压力。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与黑石的交易凉了，但围绕在潘石屹身边的指责却没有停下来。这可能是老潘人生中最失意的一次，但却不是唯一一次的受挫。真正了解SOHO中国的人会发现，潘石屹的心态转折，与一场曾经持续了3年之久的上海地王争夺战脱不了关系。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2010年时，上海外滩8-1地块开拍，一举成为上海有史以来最昂贵的出让地皮。当时，为了争夺这个地块，复星集团、SOHO中国以及上海证大、绿城中国还曾对簿公堂。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为了这块儿风水宝地，潘石屹的SOHO中国跟郭广昌的复星集团打了三年零四个月的官司，他不惜发动社交媒体的力量，凭借自己擅长的营销能力掀起了舆论之势。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愿甘拜下风。但3年之后，这场地王争夺最终以潘石屹求和退出，郭广昌撤诉结束。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上海的确不是潘石屹的福地，SOHO中国最初在上海布局的资产增长情况也不尽如人意。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在上海屡吃败仗后，潘石屹最先清空了上海的几处资产。AI财经社根据公开报道整理，2014年至2020年，潘石屹合计卖出了超300亿元的资产。在这期间，潘石屹夫妇通过其在海外的家族信托，先后购置了多个美国的商业办公项目。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也就是在这场敦刻尔克大撤退之后，潘石屹把SOHO中国卖得只剩下北京、上海核心地段的八大金刚，即北京的望京SOHO、光华路SOHO2期、前门大街、丽泽SOHO，以及上海的外滩SOHO、SOHO复兴广场、古北SOHO和SOHO天山广场项目。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一来一回之间，谩骂早已环绕在潘石屹身边。潘石屹也多次在公开场合自辩，2017年时，为了掩饰后续的资产转让动作，他还以"只租不卖"的承诺作为掩护， SOHO中国有永远不能销售的两个项目，外滩SOHO是一个，位置太重要了；望京SOHO不能销售，太漂亮了，我很喜欢。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仍有许多人为SOHO中国暗自惋惜。作为商业地产的第一批淘金者，潘石屹无疑是最早吃到时代红利的那波人。坐拥着一二线城市核心资产的SOHO中国，鼎盛时也曾喊出要超越万科的口号。然而，当SOHO中国仅剩的八大金刚也被摆在交易的天平上时，SOHO中国这个昔日被看好的生意就真正走到了末路。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如今，潘石屹的微博已经3个月没更新了，最新动态还是停留在此前的收购消息上。在这之前，他的微博和商业已无太多关系，只剩拍照，养花，关心儿童和教育的未来。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但现在，一切都被雨打风吹去。失去了黑石这个老朋友后，下一步SOHO中国资产如何处置，成为老潘头疼的新问题。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图/视觉中国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万通六君子往事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潘石屹在当年的万通六君子里一直属于最精明的财主，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与兄弟们分家20多年后，自己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那个。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但兄弟们的日子过得并不比他舒心。一度被潘石屹视为精神导师的易小迪，在六君子中与老潘的关系最好。他一手打造的定位于解决新兴白领和中产居住问题的阳光100中国，上个月有2亿美元可转换债券出现实际违约，旗下多个房地产项目被曝停工，眼前正面临债务危机。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前些天，老大哥冯仑则因一条涉嫌挪用资金罪被三亚警方立案的消息，被全网关注。传闻发酵时，冯仑还在出差，飞机落地后，他迅速在个人微博澄清，称网络文章恶意歪曲事实，编造虚假信息，并表示将向警方报案并保留其他一切追诉权利。经历过房地产行业荣枯的他，从万通集团退休五年多来，即使二次创业，也很难从江湖风浪抽身。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把时间回拨到许多年前，作为国内最早一拨做房地产行业的民营企业家，冯仑、潘石屹、易小迪、王功权、王启富、刘军这六个人的名字成为一个时代的印记。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1988年，海南省人民政府成立，不少人嗅到了这片土地上的金钱味道。手捧着金饭碗的王功权和刘军不惜辞去公职也要到海岛淘金。他们在开往海南的大巴车上相遇，先后入职当地同一家房企，并由此和公司的办公室主任王启富结识。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后来通过王启富，他们认识了还在国务院体改办旗下中国体制改革研究所工作的冯仑。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那时的冯仑受研究所委派，南下组建海南改革与发展研究所，新单位的经营部门需要对外招聘人手，他先是把在中国人民大学读书的易小迪招来，随后，王启富、王功权、潘石屹、刘军陆续加入。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南方人物周刊》曾经这样形容六个人：冯仑为人谦和，以兄长待人，而且他脑子活络，有眼光；王功权曾任吉林省委机关的一名宣传干部，性格有些反叛，善于危机处理；潘石屹年轻一些，在个人的兴趣和爱好上，较为海派，做事目的明确，咄咄逼人；易小迪不爱争抢，举重若轻，扮演着任劳任怨的实干家的角色；王启富则爱憎分明，讲义气，真性情；刘军性格直率，是唯一敢坐在桌子上，指着冯仑鼻子对他咆哮的人。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这就是万通六君子故事的开端。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1991年下半年，万通六君子成立了海南农业高技术投资公司（万通前身），他们采用水泊梁山的座有序，利无别模式，商定由王功权出任法人代表和总经理，冯仑和刘军担任副董事长（当时董事长职务必须由投资主管单位的人担任），易小迪是总经理助理，王启富是办公室主任，而学历最低、财商最在线的潘石屹分管财务。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把钱交给潘石屹，兄弟几个都很放心。因为他这个人没有很大的赌性，最典型的故事是，有一次被朋友拉着去拉斯维加斯，在赌场潘石屹只换了100美元，输了就回酒店睡觉去了。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而且，老潘还很擅长讨价还价。当时公司账上只有3万元钱，全部是借款。他们向北京一家信托公司*500万元，又以此为抵押从很行获得了1300万元的授信， 开始在海口炒房，以3000元/平米的价格买下了8栋别墅。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1992年过后，海南市场急剧升温。1993年初，山西煤老板韩九吉来海南买房，潘石屹开价4000元/平方米，对方觉得太高，此时一位内蒙古买主登场，潘石屹当即将价格提到4100元/平方米。最后，韩九吉以4200元/平方米的价格买下了三栋别墅。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据当时的消息称，潘石屹结婚时，韩九吉还曾拿着山西的景泰蓝和玉条亲自到场祝贺。能让买家多花钱还感觉特别舒服，潘石屹把生意做到这个地步，业内人直说不服不行。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后来，内蒙古的老板以6100元/平米买下另外两栋别墅，六君子合力淘到了第一桶金。乘着政策的东风，不到两年时间，他们已经能净赚3000万元。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尽管战绩不菲，但多年后，人们对六君子广为称道的，却是他们赶在海南房地产泡沫破灭前的功成身退。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据说是赚到钱后不久，六个人看到一组数字：海南常住人口15万，暂住人口50万，但人均住房面积达到50平方米。反观北京，人均住房却仅有7平米。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预感到不妙，他们几乎是踩着国家宣布全面控制很行资金进入房地产的尾巴逃到了北京。不久，海南房地产泡沫被戳破，无数高楼变成烂尾楼。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来到北京后，公司变身为万通集团股份有限责任公司，由冯仑当董事长，王功权任总经理，其他4人均为董事兼副总。1993年，万通集团通过华远集团运作，在北京阜成门地铁附近拿到一块土地，投资建设万通新世界广场项目。在潘石屹的建议下，在市场率先尝试代销模式，与中国香港利达行的邓智仁联合操盘，该项目5天内销售进账5亿元。这也让万通在房地产行业站稳了脚跟。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生意越做越做大，六君子的分歧越来越多。王启富、潘石屹和易小迪最先离开，分别创立自己的企业；刘军在1998年回到四川投资农业项目；2003年王功权加盟IDG机构。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至此，万通六君子的一起造富故事告一段落。但冯仑、潘石屹、易小迪等人的创业新故事还在继续。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图/视觉中国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只顾数钱的人最终无钱可数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其实万通六君子的分家，万科创始人王石早有预言：冯仑几个虽然是热血青年，但是今后面临到利益冲突，一定会出问题。只是他们不信，不信金钱利益还能影响兄弟情义。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多年后，冯仑谈及此事，说万通六君子是妻离子不散、家破人未亡、苦大没有仇。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至少在2018年，爱好摄影的潘石屹在六君子的微信群里招呼大家拍合影，还得到了集体响应。从后来的照片上看，从右至左依次是易小迪、冯仑、王功权、王启富和刘军。潘石屹将自己全身置于镜子中，人像比例比其他人都小，他说：他们看起来都很伟大，我很渺小。我都这样渺小了，他们肯定觉得好。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老潘还是那个老潘，得了便宜不卖乖。其实他和他创立的SOHO中国，在市场的知名度和体量远超过其他五人，但在兄弟们面前，他还是小潘，是当年跟着冯仑一起打天下的小弟。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万通六君子曾开创了属于自己的地产时代，他们乘政策东风，给中国房地产行业带来的改变有目共睹。然而，自从1995年分家后，这20多年来，包括SOHO中国在内，他们都没有延续更大的财富故事。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暂且不论离开房地产行业的三个人，单看还留在这个行业的冯仑、易小迪和潘石屹，他们的企业曾经都是最知名的开发商之一，如今都已跌出了百强房企的名单。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不过观察三家的发展路径，除了阳光100的易小迪是因为创始人比较佛系，经营过分保守谨慎外，万通地产和SOHO中国的失意有些许相似，都是将业务重心从住宅开发转向商业地产开始。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2005年，潘石屹看到北京商业地产市场巨大需求和供给的短缺，带领SOHO中国第一次战略转型，希望通过散售模式，让商业地产实现和住宅一样的高周转。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而万通地产的转型更早，2001年起就先后涉足商业、金融、物流等方面，冯仑很早就认为住宅不会是房地产行业的主旋律，2011年开始去地产化，向商用物业转型。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或许是错判了形势，在楼市发展的黄金十年，碧桂园、恒大、融创等房企乘势而上，高举高打，通过加高杠杆壮大规模，而SOHO中国、万通和阳光100却逐渐掉队。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不过，冯仑似乎不太计较挣钱与否，谁都希望企业办得又大又挣钱。但我的确偶尔会走神儿。我觉得除了赚钱，精神愉悦也是挺重要的一件事。作为万通六君子里拥有最高博士学历的冯仑，这些年他还在写书和搞自媒体。有人调侃说，冯仑做学问是一流的，经营万通地产是二流的，相比于冯仑的名气，万通的业务被高估，而文字的影响力被低估。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潘石屹也写书，他写过只顾数钱的人最终无钱可数。他说，和王石、柳传志这些初代企业家相比，自己最多算是第二代企业家，因为受惠于他们，所以想要从金钱的占有欲中超脱。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你的钱最终还是社会的钱，你死了，钱不会赖在你身上不走。但老潘向外输出的价值观和自己的实际行动，大约是两件事。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初到海南时，潘石屹不习惯当地每年九月和十月的台风天气，听到暴雨预警就紧张。后来，他把金融危机比做暴雨，认为跟经营企业一样，在暴风雨中心的树木注定成为牺牲品，但更多的是考验，考验扎根深不深，健康不健康。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他说暴风雨并不可怕，他喜欢暴风雨之后的清新。不过，他的做和说，一直不太统一。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关于六君子的现状，除了上述三位外，王功权在离开了IDG后，又跳槽到鼎晖创业投资基金，以高级合伙人身份主导了奇虎360、江西赛维、亚信集团以及民生很行等企业的投资与上市的资本运作。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只是他骨子里是个浪漫且反叛的人，有家室的他曾为爱私奔，还因涉嫌聚众扰乱公共场所秩序罪被判入狱。出狱之后，他创立过北京青普旅游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和中华诗词研究院，兼任北京诗词学会副会长。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而另外两位，王启富和刘军很少出现在公众视线中。在告别万通后，王启富打造了海帝木业的品牌，创立了国内第一批房地产投资基金公司。现在，爱好骑行的他，每个周末坚持骑行五六十公里，2016年联合20多位企业家创办了蓝天绿野体育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进军体育产业。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关于刘军，唯一的消息是他现在从事农业方向，创立的成都农业高科技有限公司，业内评价发展得还不错。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或许，属于万通六君子的时代真的结束了，江湖渐远，再无故人。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参考资料：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1、《万通六君子今安何在?》，张锐，中国市场学会理事、经济学教授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2、《我用一生去寻找》，潘石屹文章源自略懂百科-http://wswcn.cn/9802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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